您的位置:網(wǎng)站首頁 > 優(yōu)秀論文 > 正文
從敘事學角度解讀《百合花》的情感歷險-文學論文
作者:蘇州大學文學院碩士研究生—晉文婧來源:原創(chuàng)日期:2012-04-16人氣:3811
第一人稱敘事是屢次被重多評論者提到的,第一人稱也是淡化第三人稱宏大敘事的重要手段,“我”是引導人們去體驗的,而“他”等第三人稱敘事是引導我們去審視的。作為第一人稱敘事的范例,幾乎所有的評論都沒有去區(qū)分敘述者“我”和人物“我”。的確,在《百合花》中,敘述者“我”和人物“我”之結合是比較緊密的,但是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聚焦者“我”的大量心理活動在敘述者“我”的“說”中,是存在引導讀者意圖的。根據(jù)熱奈特的觀點,敘述者的話語在敘事作品中基本可以分為三種類型:直接性話語、間接性話語、轉述性話語??梢园l(fā)現(xiàn),敘述者的直接性話語和間接性話語經(jīng)常存在一個矛盾的語境。護送的途中,“我不禁對這通訊員發(fā)生了興趣,……一個肩膀寬寬的小伙,肩上墊了一塊老藍布,扛了幾枝青竹,竹梢長長的拖在他后面,刮打得石級嘩嘩作響?!@是我多么熟悉的故鄉(xiāng)生活啊!我立刻對這位同鄉(xiāng),越加親熱起來。我想到這里,又想起我那個小同鄉(xiāng),那個拖毛竹的小伙,也許,幾年以前,他還唱過這些歌吧!”人物“我”吃月餅時,敘述者的話語:“我咬了一口美味的家做月餅,想起那個小同鄉(xiāng)大概現(xiàn)在正趴在工事里,也許在團指揮所,或者是在那些彎彎曲曲的交通溝里走著哩!”。傷員接踵而至,敘述者:“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問這些沒意思的問題?!薄拔摇钡男睦砘顒用黠@與當時的戰(zhàn)爭背景相悖,于是也就與間接性話語,即人物語言相悖,但是敘述者給于它的分量在全文中是至關重要的,并且直接導致了小說基調,以及讓“我”在始終處在一個與政治層面和人性層面的分分合合中,那么本文結尾,人物“我”沒有任何人物話語的結尾也就成為必然。
二、“我”的兩次缺席
小戰(zhàn)士單獨去新婚媳婦家里借被子,在小說敘述本文中是一個故事,而這個故事又是通過聚焦者小戰(zhàn)士的敘述而來的,“女同志,你去借吧!……老百姓死封建。……”。顯然,敘述者“我”所聽到的小戰(zhàn)士的話語是不可靠敘述,但是敘述者“我”的隨即的意識形態(tài)視角的解釋與先前的女性視角產(chǎn)生了很大的差異?!啊璨坏奖蛔邮滦。米锪死习傩沼绊懣刹缓?。我叫他帶我去看看。但他執(zhí)拗地低著頭,像釘在地上似的,不肯挪步,我走近他,低聲地把群眾影響的話對他說了?!蛔右荒贸鰜?,我方才明白她剛才為什么不肯借的道理了。這原來是一條里外全新的新花被子……。”給于了讀者閱讀期待上的第一次延宕。作為女性,“我”應該是能感覺到癥結所在的,其時的話語無疑具有了一種明知故意掩飾意味,這與小戰(zhàn)士的不可靠敘述形成了張力。文本中“說”的人與故事中“看”的人,貌似圓滿解答癥結所在的對話實際上藏著一個不對等的局面,敘述者“我”因而也成為一個不可靠敘述者,而這正是凸現(xiàn)作為小說人物的“我”的形象的極好機會。
小戰(zhàn)士的犧牲這一故事在本文中又是一個聽來的故事,“‘這都是為了我們,……’那個擔架員負罪地說道,‘我們十多副擔架擠在一個小巷子里,準備往前運動,這位同志走在我們后面,可誰知道狗日的反動派不知從哪個屋頂上撂下顆手榴彈來,手榴彈就在我們人縫里冒著煙亂轉,……’”擔架隊員的敘述顯然是可靠敘述,然而在擔架隊員顯然具有的意識形態(tài)視角之下,“我”的意識形態(tài)視角又悄然讓位于女性視角,“我想看見他坐起來,看見他羞澀的笑。但我無意中碰到了身邊一個什么東西,伸手一摸,是他給我開的飯,兩個干硬的饅頭?!比绻f第一次的缺席帶來的敘述者的判斷是有意掩飾什么,那么第二次的缺席之后帶來的敘述者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是全然自覺的情感流露,在就要使讀者的意識形態(tài)層面上的閱讀期待得到滿足之時,敘述者的意識形態(tài)判斷戛然而止,讀者的閱讀期待第二次被延宕?!皸椉t底色上灑滿白色百合花的被子,這象征純潔與感情的花”,蓋上的只是一位“平常的、拖毛竹的青年人的臉”而不是我們急著要冠之于“英雄”稱號的人。“我”的兩次缺席,是讓“遺失了的信息”起到更大的作用,到此為止,“我”的感情取向已經(jīng)明顯地展示出來,這場精神歷險以悲劇告終,卻讓人物“我”的形象留有余味。
三、敘述節(jié)奏與“我”
小說的敘述節(jié)奏安排與“我”的視角恰是珠聯(lián)璧合的。素材受到的關注程度是不均等的。有意思的是,在屢屢被闡釋為軍民魚水情的這篇小說中,小戰(zhàn)士與“我”(一個女戰(zhàn)士)的“護送場景”敘述卻占有了相當大的分量,而這個場景,也不是戰(zhàn)斗場景。褪去戰(zhàn)爭的底色,一種朦朧的感情上的相容依舊可以鋪展成為一篇有關人情人性的小說。小戰(zhàn)士護送“我”,“我”一路的所看,所想象,所感知是充分的,“……背后好像長了眼睛似的,倒自動在路邊站下了。但臉還是朝著前面。沒看我一眼。等我緊走慢趕地快要走近他時,他又蹬蹬蹬地自個向前走了,一下又把我摔下幾丈遠。我實在沒力氣趕了,索性一個人在后面慢慢晃?!贿^這一次還好,他沒讓我撩得太遠,但也不讓我走近,總和我保持著丈把遠的距離。我走快,他在前面大踏步向前;我走慢,他在前面就搖搖擺擺。他見我挨他坐下,立即張惶起來,好像他身邊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局促不安,掉過臉去不好,不掉過去又不行,想站起來又不好意思。我拼命忍住笑,隨便地問他是哪里人?!惫适聲r間甚至大于素材時間的了,這是一個減緩的場景。把“我”的調皮潑辣與小戰(zhàn)士的靦腆認真表現(xiàn)了出來,這正是“我”的思想感情逐漸由無意到有意的重要過程。接下來的本文,“我們到包扎所,已是下午兩點鐘了。”根據(jù)米克·巴爾的觀點:“故事中概略的地位極大地取決于所涉及的素材類型:轉折性素材需要的概括比展開性素材少得多?!钡桨囊宦返墓适乱呀?jīng)通過前面卓有成效的敘述得到了展示,接下來的省略是必然的,那么到了包扎所之后發(fā)生的“借被”,是一個轉折性的素材。這個素材中,人物的語言動作肖像等紛紛出現(xiàn),小說主要人物在這一事件中,得到了刻畫,應該說,這個時刻是一個核心時間,敘述可以通過它,也的確通過它向“任何方向繼續(xù)”了。借被之后的小戰(zhàn)士的離開之后的素材則顯得有些冗長,人物的出場也有些雜亂,但卻是無法規(guī)避的,這個素材之所以近乎翔實,內容按部就班,其意義有兩方面,一是讓“我”和新婚媳婦等人的面貌逐漸清晰并有一個明確的定位,這對于所有出場的重要人物是必要的,另一方面是給于小戰(zhàn)士最終的犧牲這一素材的形成以時間。
對于《百合花》的敘事學闡釋空間是很大的,從第一人稱敘事,敘述視角,敘述節(jié)奏所做的思考,看到了人物之我,敘述者之我,在一個特殊時代下對另一個特殊時代中的一個故事的展開。敘述者“我”與人物“我”在故事中由于素材的安排原因,出現(xiàn)了幾度分合,這種張力構成了本文獨特的敘事學特色,敘事就像生活,其表意游戲永遠是開放的,“我”的情感一路顛簸,在一個近乎完美的悲劇中結束。長久所謂的“沒有愛情的愛情牧歌”終究是“我”的一場情感歷險。
二、“我”的兩次缺席
小戰(zhàn)士單獨去新婚媳婦家里借被子,在小說敘述本文中是一個故事,而這個故事又是通過聚焦者小戰(zhàn)士的敘述而來的,“女同志,你去借吧!……老百姓死封建。……”。顯然,敘述者“我”所聽到的小戰(zhàn)士的話語是不可靠敘述,但是敘述者“我”的隨即的意識形態(tài)視角的解釋與先前的女性視角產(chǎn)生了很大的差異?!啊璨坏奖蛔邮滦。米锪死习傩沼绊懣刹缓?。我叫他帶我去看看。但他執(zhí)拗地低著頭,像釘在地上似的,不肯挪步,我走近他,低聲地把群眾影響的話對他說了?!蛔右荒贸鰜?,我方才明白她剛才為什么不肯借的道理了。這原來是一條里外全新的新花被子……。”給于了讀者閱讀期待上的第一次延宕。作為女性,“我”應該是能感覺到癥結所在的,其時的話語無疑具有了一種明知故意掩飾意味,這與小戰(zhàn)士的不可靠敘述形成了張力。文本中“說”的人與故事中“看”的人,貌似圓滿解答癥結所在的對話實際上藏著一個不對等的局面,敘述者“我”因而也成為一個不可靠敘述者,而這正是凸現(xiàn)作為小說人物的“我”的形象的極好機會。
小戰(zhàn)士的犧牲這一故事在本文中又是一個聽來的故事,“‘這都是為了我們,……’那個擔架員負罪地說道,‘我們十多副擔架擠在一個小巷子里,準備往前運動,這位同志走在我們后面,可誰知道狗日的反動派不知從哪個屋頂上撂下顆手榴彈來,手榴彈就在我們人縫里冒著煙亂轉,……’”擔架隊員的敘述顯然是可靠敘述,然而在擔架隊員顯然具有的意識形態(tài)視角之下,“我”的意識形態(tài)視角又悄然讓位于女性視角,“我想看見他坐起來,看見他羞澀的笑。但我無意中碰到了身邊一個什么東西,伸手一摸,是他給我開的飯,兩個干硬的饅頭?!比绻f第一次的缺席帶來的敘述者的判斷是有意掩飾什么,那么第二次的缺席之后帶來的敘述者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是全然自覺的情感流露,在就要使讀者的意識形態(tài)層面上的閱讀期待得到滿足之時,敘述者的意識形態(tài)判斷戛然而止,讀者的閱讀期待第二次被延宕?!皸椉t底色上灑滿白色百合花的被子,這象征純潔與感情的花”,蓋上的只是一位“平常的、拖毛竹的青年人的臉”而不是我們急著要冠之于“英雄”稱號的人。“我”的兩次缺席,是讓“遺失了的信息”起到更大的作用,到此為止,“我”的感情取向已經(jīng)明顯地展示出來,這場精神歷險以悲劇告終,卻讓人物“我”的形象留有余味。
三、敘述節(jié)奏與“我”
小說的敘述節(jié)奏安排與“我”的視角恰是珠聯(lián)璧合的。素材受到的關注程度是不均等的。有意思的是,在屢屢被闡釋為軍民魚水情的這篇小說中,小戰(zhàn)士與“我”(一個女戰(zhàn)士)的“護送場景”敘述卻占有了相當大的分量,而這個場景,也不是戰(zhàn)斗場景。褪去戰(zhàn)爭的底色,一種朦朧的感情上的相容依舊可以鋪展成為一篇有關人情人性的小說。小戰(zhàn)士護送“我”,“我”一路的所看,所想象,所感知是充分的,“……背后好像長了眼睛似的,倒自動在路邊站下了。但臉還是朝著前面。沒看我一眼。等我緊走慢趕地快要走近他時,他又蹬蹬蹬地自個向前走了,一下又把我摔下幾丈遠。我實在沒力氣趕了,索性一個人在后面慢慢晃?!贿^這一次還好,他沒讓我撩得太遠,但也不讓我走近,總和我保持著丈把遠的距離。我走快,他在前面大踏步向前;我走慢,他在前面就搖搖擺擺。他見我挨他坐下,立即張惶起來,好像他身邊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局促不安,掉過臉去不好,不掉過去又不行,想站起來又不好意思。我拼命忍住笑,隨便地問他是哪里人?!惫适聲r間甚至大于素材時間的了,這是一個減緩的場景。把“我”的調皮潑辣與小戰(zhàn)士的靦腆認真表現(xiàn)了出來,這正是“我”的思想感情逐漸由無意到有意的重要過程。接下來的本文,“我們到包扎所,已是下午兩點鐘了。”根據(jù)米克·巴爾的觀點:“故事中概略的地位極大地取決于所涉及的素材類型:轉折性素材需要的概括比展開性素材少得多?!钡桨囊宦返墓适乱呀?jīng)通過前面卓有成效的敘述得到了展示,接下來的省略是必然的,那么到了包扎所之后發(fā)生的“借被”,是一個轉折性的素材。這個素材中,人物的語言動作肖像等紛紛出現(xiàn),小說主要人物在這一事件中,得到了刻畫,應該說,這個時刻是一個核心時間,敘述可以通過它,也的確通過它向“任何方向繼續(xù)”了。借被之后的小戰(zhàn)士的離開之后的素材則顯得有些冗長,人物的出場也有些雜亂,但卻是無法規(guī)避的,這個素材之所以近乎翔實,內容按部就班,其意義有兩方面,一是讓“我”和新婚媳婦等人的面貌逐漸清晰并有一個明確的定位,這對于所有出場的重要人物是必要的,另一方面是給于小戰(zhàn)士最終的犧牲這一素材的形成以時間。
對于《百合花》的敘事學闡釋空間是很大的,從第一人稱敘事,敘述視角,敘述節(jié)奏所做的思考,看到了人物之我,敘述者之我,在一個特殊時代下對另一個特殊時代中的一個故事的展開。敘述者“我”與人物“我”在故事中由于素材的安排原因,出現(xiàn)了幾度分合,這種張力構成了本文獨特的敘事學特色,敘事就像生活,其表意游戲永遠是開放的,“我”的情感一路顛簸,在一個近乎完美的悲劇中結束。長久所謂的“沒有愛情的愛情牧歌”終究是“我”的一場情感歷險。
欄目分類
熱門排行
推薦信息
期刊知識
- 2025年中科院分區(qū)表已公布!Scientific Reports降至三區(qū)
- 2023JCR影響因子正式公布!
- 國內核心期刊分級情況概覽及說明!本篇適用人群:需要發(fā)南核、北核、CSCD、科核、AMI、SCD、RCCSE期刊的學者
- 我用了一個很復雜的圖,幫你們解釋下“23版最新北大核心目錄有效期問題”。
- CSSCI官方早就公布了最新南核目錄,有心的人已經(jīng)拿到并且投入使用!附南核目錄新增期刊!
- 北大核心期刊目錄換屆,我們應該熟知的10個知識點。
- 注意,最新期刊論文格式標準已發(fā)布,論文寫作規(guī)則發(fā)生重大變化!文字版GB/T 7713.2—2022 學術論文編寫規(guī)則
- 盤點那些評職稱超管用的資源,1,3和5已經(jīng)“絕種”了
- 職稱話題| 為什么黨校更認可省市級黨報?是否有什么說據(jù)?還有哪些機構認可黨報?
- 《農業(yè)經(jīng)濟》論文投稿解析,難度指數(shù)四顆星,附好發(fā)選題!